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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真实的心情

第十八章 真实的心情

要说什么呢?

以我的立场,能说的话实在不多。何况是在奔跑之后,大脑缺氧的状态下。

世界就在这时抬起头,看到犹豫的我,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
“阿诚?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我才要问——你怎么在这里?”我深吸一口气,慢慢地走过去,若无其事地说:“你不是去取回友情,和清浦他们在一起吗?”

“嗯。”世界低下头,整张脸埋在回廊的阴影里,“这个啊——”

“嗯?”

“说出来不要吃惊啊。”她讪讪地笑了,“前一段——那时因为桂同学的事情,我们不是总在一起吗?那时刹那她们——误会我们在——交往。是误会啦,但是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。”

“后面我恢复了和她们一起吃饭,但她们就开始问是不是交往不顺——还说要找阿诚调查情况呢——所以——”她顿了顿,“不过说起来,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?”

“嗯。”我实话实说,“清浦告诉我你在这里。她说你最近状态很消沉、总是躲着她们。所以她才找我——”

“呃、果然误会了啊。”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“刹那没有和你说奇怪的话吧——”

“奇怪的话吗——?”我深吸一口气,“清浦告诉我,那时,抽中我旁边座位的是她吧。”

笑容凝固在她的脸上,世界怔怔地看着我。

“你要求和她换座位的事,清浦都告诉我了。她说那时世界说——”

“刹那——刹那都告诉你了吗?”她小声问。

“一直以来,我完全没有注意——一点也不知道——”我艰难地说下去,“还让你帮我——真是太自私了。”

终于说出来了,心里的痛苦好像缓解了一些。

“不。”她说,“帮忙是我一厢情愿的。”

“说实话,我自己也搞不懂——可能是想和阿诚熟悉起来吧。不过我没有告诉任何人。因为别人更没法理解吧。”她苦笑着说,“让刹那误会你了,我会和她们说清楚的。”
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除此之外,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。冷风刮起来了,爬山虎的叶子在风中上下翻动着,像无数的被拴住鸟在徒劳无益地拍动翅膀。就在这时,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世界的脸颊上淌了下来。

“因为刹那,我开始在意阿诚。后面因为桂同学,和你有了交集,关系也变好了。”

世界边说,边抹掉眼睛里流出的泪水,毫不在意的姿态,就像拂开眼前的飞虫。

“不过你放心,我的单相思会到此为止的。我会继续支持你和桂同学的。”

她露出的笑容,和那天在车站,朝我喊‘加油!’时的一模一样。

“不要再说了。” 声音有些嘶哑,我上前一步,抱住了她。

世界愣住了,她僵直的身体微微发抖。很短的一瞬也可能是很长的几分钟之后,她的双臂,围绕住了我的腰。在我的脸紧贴着的、她的脸上,泪水无声地划过。

“我——我喜欢阿诚——”她说。

冷风又起,爬山虎的叶子被翻开。深藏一夏的纹理、已酝酿得鲜红的秘密,像是被打开的日记,一页一页暴露出来;又像涟漪,一圈一地扩散,波及到遥不可知的远方。

“嗯,我也喜欢世界。”我听见自己说。

第二卷 『真实的心情』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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